竞日孤鸣觉得没法和这人讲道理,他此刻应该把默苍离请过来让他俩形成一个逻辑闭环同归于尽。
“所以你为什么把剑咫尺带回来?”
如果温皇非说是因为好玩,那他真要让温皇品鉴一下自己的天无二觉了。
两个人看似心平气和地坐在昏迷不醒的单锋剑魔旁边聊天,门外邃无端焦虑地扣着手指,云忘归左看右看这人也不比自己大多少,竟然是所谓单锋流派创始人。
“要我说你站这边也没用,没准咱们吃完饭回来师尊和人觉前辈就商量好怎么处置他了。”
出于礼貌云忘归还在“他”前面省略了许多不好的形容词。
猛然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的邃无端陷入纠结,一方面是血缘天性,另一方面则为哥哥犯下的杀孽痛心。
实在看不下去这个一派天真的单锋老祖继续罚站,云忘归用右胳膊揽住他突然提问:“你喜欢吃米饭还是馒头。”
“米饭吧。”邃无端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咱们去二食堂吃呗~”成功用自己地逻辑打败逻辑的云忘归轻松把人拉走了。
“咦~竞王爷你们就只甘心乖乖体验生活按部就班,不想再多探索点什么东西吗。”
温皇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犀利而聚光。
他赌上自己的替命蛊,也不信其他三个人就这么老实。
“咳,小王只想顺利走完剧情,好回到苗疆啊。”
竞日孤鸣柔弱的坐在床边,又找回了生病的感觉。
神蛊温皇看着床板就那么大位置,竞日孤鸣厚实皮草加身子一坐下占了一大半,不想和人挤就只能寻摸个硬邦邦的凳子坐着。
“竞王爷好不容易摆脱【体弱多病】的身体,着急回去又有什么意思。”
温皇不想承认他就是好奇,如果剧情极度ooc又会如何。
他已经下了第一手,下一颗棋子的走向,就要看这三个人了。
竞日孤鸣习惯性假笑,心中盘算其他三人意向和顺逆剧情的利弊。
毛绒绒又保暖的披肩突然被拽动,打断了两个人的暗潮汹涌。
“娘…”
“啪!”
第一声,是刚刚苏醒的斩获叫的,同时他也是扯动竞日孤鸣披肩的罪魁祸首。
那为什么会有第二声呢?
让我们看看门口。
云忘归和邃无端食堂偶遇主事玉离经,法儒的贴心小棉袄提议吃完饭给人觉法儒两人送些膳食,三个人一致同意。
所以第二声,是玉离经听到称呼之后失手把托盘扔了,碗碟杯碎了一地。
也就神蛊温皇还有闲心乐呵呵地说,“哈,怕不是此人神智出了问题。”
他一出声,斩获就把视线投过去,想到这人在自己昏迷前给了自己一顿多么凶残的毒打。
“爹爹,获儿错了,都是获儿不好,爹爹不要打获儿了。”
他也不管自己胸口还插着一把杀人凶器,坐起来就往竞日孤鸣身后躲,成年男子高壮的身架连裹了好几层皮草的竞日孤鸣都挡不住,偏偏他认真把头埋在披风后面藏起来。
一边藏一边还要娘亲救救自己。
“娘亲”竞日孤鸣此刻在护自己的披风,避免这个手上力气不知道轻重的人真把衣服拽个零散。
神蛊温皇也笑不出来了。
还是竞日孤鸣心中暗暗调动法决,控制这人又昏睡过去才结束了一场闹剧。
围观众人只觉得今天过得太精彩。
晚上的德风古道:
你听说没有,法儒尊架带回来的单锋罪者疯了,冲人觉前辈叫娘,还管法儒尊驾叫爹爹!
第二天的德风古道外围:
你听说没有,法儒尊驾是单锋罪者的义父,怪不得他亲自出马抓人呢,家门不幸啊!好像那人还管人觉前辈叫娘!
第三天离德风古道很远的仙脚:
你听说没有,法儒尊驾和人觉前辈私通多年,孩子都老大了!就是那个单锋罪者!
默苍离听完消息静静走进天宙之间,开始思考再把自己封印起来的可能性。
太傻逼了,他不想再呼吸这愚蠢的空气。
赤羽信之介刚刚酝酿好血闇之灾的基础,邪说就一脸纠结的汇报了如今武林上沸沸扬扬的传闻。
还是特么男男生子。
知道主人公之后赤羽信之介一高兴,直接落成血闇结界。
诚然,西剑流既然可以用那么多孩童生命献祭,现在赤羽按照剧情放个血闇结界也并没有什么良心不安。
他完全理解地冥这个举动的用心良苦,也知道肯定成功不了——他们四个都看过剧本了。但是这不妨碍西剑流军师的权衡。
血闇之灾是推动事情下一步发展的重要契机,同时作为巨大压力也是整合武林实力的催化剂。
神蛊温皇这种人就不说了,目前正道的门面默苍离也没有提出异议不是吗?
只是神蛊温皇释出了一个信号,一步试探,其他三个人也要开始各展手段,入局了。
有一说一,传销洗脑还挺好用的。
掌握了不得了手段的赤羽信之介若有所思。
君奉天一脑门官司。
派人去血色琉璃树请冥医偏偏扑了个空,算算日子该是他去正气山庄救史艳文的时候,只能拿各种药吊住命,再把那些奇珍的蛊给凤蝶用上。
结果这个档口千雪孤鸣又过来了。
反正不能让他把凤蝶带走,如果“神蛊温皇”的记忆都治不好凤蝶,那也没人能治好了。
幸好法儒尊架一贯的严肃脸和现在温皇的心情相得益彰,看起来就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千雪孤鸣拔刀的那一刻,凤蝶醒了。
君奉天摸摸无双松了一口气。
“义父,我没事。”
凤蝶缓了缓气,招呼千雪孤鸣到自己床边,冷不丁抛出一句。
“你不是主人,你是谁?”
“唰”
笑藏刀出鞘,千雪孤鸣只气这时候目小温还让别人过来糊弄自己,凤蝶艰难拍了拍义父手背做安抚。
君奉天紧张的听系统提示音。
没响,还好还好。
他找回了在云海仙门期末考试上作弊的逼命刺激感,那是他久违的青春。
尤其当监考老师是他爹本人的时候。
“凤蝶怎会…”
“我确定你不是主人,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你没有主人的小动作,行事作风也大相径庭,只是世上真有鬼魂附体一说吗?”
凤蝶皱着眉提问,也就是义父在此加上她很多天细心观察才敢问出来,看他作风并不穷凶极恶,却又偏偏会做一些主人才会决定的事情,看似处处矛盾,却品出身不由己的滋味。
……被认出来不算ooc吧?
很急,在线等。
君奉天没有骗人的习惯——他真是以诚待人啊。所以有选择的承认了部分事实。
“吾因缘巧合和神蛊温皇交换了身份,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想换回去必须模仿他的行事作风推动好事情发展,成功之后他自然会回来。”
同时向凤蝶点头致歉。
“怪不得…怪不得您先提议无关人等不许去天允山围观战局。如果是主人释放三途蛊,断然不会在意那些人的生命。”凤蝶也是因此深切肯定了他不是本人。
千雪孤鸣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你说黑心温仔和你互换了身体?”
错,其实是换了身份。
君奉天不置可否,很难解释这种超自然现象。
他忘了自己能修炼成先天也挺不自然的。
结果收获了千雪和凤蝶两个人同情的眼神。
?他怎么了,为何这么看他。
千雪&凤蝶:这人太惨了…被黑心温仔(主人)处理过的事情有几件正常得吗?
“对了,吾与神蛊温皇交换身份不能被他人发觉,出了差错怕是不知会引出什么变机。”
千雪眼前一黑,感觉马上就要出差错。
“算了…等藏仔打你的时候,你别还手就行了。”
无论怎样,他希望三个人永远是苗疆三杰。
君奉天一脸为难,这个真没做过。
“吾尽量吧,向来没什么人打得过我。”
千雪孤鸣摸着下巴评价:“说实话,就算你不是温仔本人,你这个语气也比他可恨多了。”
天迹溜到小空的房间给他摸骨。
嗯…骨骼精奇,体质还非常特殊,很适合入道。
这话说的,巨骨症能不骨骼精奇吗?
小空动弹不得,意识倒是有的,被迫全身上下被这个大哥的师父摸了个遍。
梁皇无忌已经提出了用纯阳体重新封印魔世通道,现在俏如来好几天闭门不出。
他曾经试图请教自己的师尊,天迹想了想当时默苍离怎么教徒弟的,张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稚子何辜啊。
巨骨症不是救不了,魔世封印可以集思广益嘛!
他的这个“集”就是带着地冥去灵界实地勘测。
奉天向来不擅长术法,每次期末考试还要自己给他扔小抄,人觉在苗疆好像没有特别正当的理由赶过来…
“你不把史仗义送去魔世,他怎么做帝尊?”地冥拧着眉头看这人大发善心。
“还有,你都教俏如来什么了?做云朵厚片?”
天迹一听到吃就精神了,迫不及待的炫耀:“怎么样,味道还原得很正宗吧?”
“我跟你说,在我带着西剑流回东瀛之前你最好把魔世封印处理了。”
“反正也会破…就让他破呗。”天迹漫不经心的反问了一句,“好胜心这么强,你是想赢了这个去改变什么吗?”
他是真好奇地冥这种人还有后悔的事情,他还以为地冥疯疯癫癫谁都不在乎呢。
“关你屁事。”地冥背着手准备回去算西剑流的账单。
我靠,天上下红雨了,地冥会骂人了??天迹目瞪狗呆地看着他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嚣张离去。
人觉心情倍儿好地拿出一封刚收到的信。
“好友,借你魔之甲急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天哥哥留。”
手上的桂花蜜瞬间它就不香了。
刚准备把这封信扔了当作自己没收到,信纸翻过来好似早有预料地写着几个大字。
“不然我就带着冥医过来给你治病了啊!”
神毓逍遥!
我非常君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人觉非常君面无表情的铺开信纸写下一封信,封上密封用自己人加急送往中原。
“祖王叔怎么了,今天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苍狼端着满当当的药碗亦步亦趋地走过来,天蓝色眼睛纯良无害地盯着坐在软榻上叹气的人。
还是小苍兔可爱,人觉端着一颗上千年老前辈的心rua了rua苍狼柔软顺滑的头发,接过中药习以为常地喝下去。
“呕…咳咳…”
这药…有毒!
太难喝了,是谁把卖黄连的打死了吗?黄连不要钱?给他放了几斤啊。
“祖王叔”苍狼赶紧扶住人觉深深弯下的腰,急切地给人顺气。
“是不是我煎药做的哪里不行?我这就叫御医过来!”
非常君艰难拽住他衣袖摇头,“算了,反正都吐出来了…”
他差点真以为苍狼王子要谋杀自己。
“祖王叔对不住,都是我不好,我想给您煎药让您快快好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句话的功夫苍狼眼睛已经蓄满了眼泪,水汪汪地撇着嘴要哭不哭。
这大可不必…
非常君摸着他的头循循善诱,“苍狼贵为王子,自然要把事情分配给下人去做。怎样识人,用人,御人,这才是王储该学习的东西啊。”
毕竟他将要走过荆棘,然后加冕为王。
非常君把百转千回的心思埋在浅笑嘴角之中,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是这样的,双方都知道对面世界的剧情走向,这样方便走剧情。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世界的未来!所以看法都是原本世界线上他们应该有的看法,不会自己被剧透一脸,不要被我搞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