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童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琴兰】好女孩和坏男人

  本文立意:他们不愿意接受被作者摆布的人生


“妈妈,星期四的后一天是星期五对吗?”毛利兰拿着手机问,她的手心冰冷,呼吸急促,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妃英理为女儿反常的提问皱眉,还是用温柔的声音回答:“当然了,兰,”律师同时能敏锐地感知到孩子的不安,可她脑海中快速滤过最近和女儿的联系,并没有找到能让小兰问出这样简单却莫名其妙的问题的原因。


“那今天是周三,明天是哪一天呢?”


女孩手中攥着被撕破的日历,不安地提问着,向她记忆中最可靠最聪明的母亲寻求帮助。


“是星期六,怎么了小兰,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有点大,明天要和妈妈吃顿饭吗?”


她的女儿肯定遇到了什么问题——律政界女王判断着,同时毫不犹豫地推掉了明天的工作安排,正好周末学校也放假,面对面才能让她更好的感知到孩子不安的来源。


“不、不用了妈妈……明天,哈哈,明天园子约我去逛街呢。”


星期四的第二天是星期五,那星期三之后为什么是星期六?少女倚靠在墙上借力,勉强让自己保持着站立,作为母女的默契,她同样也意识到了母亲的担忧,下意识不想把恐慌的情绪传播下去,而是婉拒了这一次见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毛利兰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她好多经历了很多次的重复节日,在同一个季节去不同的地方旅游过,而更荒谬的是日期中她过了不到一年,可塞满她记忆的有差不多十年光阴。


十年,十年后她仍然是高中生,还生活在这个看不到头的一年中,就像莫比乌斯环。


“我疯了吗?新一……求你告诉我。”


少女捂着脸低声呢喃着,顺着墙体缓缓蹲下,手中第二个拨出去的号码却迟迟无人接听,最终挂断。


或者十年中她见过几次新一的面孔呢?

 

琴酒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想想还是按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而里面已经放满了长短不一的烟蒂,证明整个房间的烟雾缭绕都是同一个人塑造出来的。


男人的烟瘾并不大,更多时候抽一根是为了舒缓神经,可今天他的反常也情有可原——任谁突然发现本来应该工作了一年,结果其实是全年无休的干了十年的话都会这个样子,再勤奋的社畜也不会比他更冷静。


“大哥,这是你要的监控。”伏特加敲了敲门,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进来,一进来就闻了二手烟,但称职的小弟咽下了喉咙中的痒意,毕恭毕敬地说:“前段时间涩谷的骚乱经过调查和组织成员无关,是一个叫普拉米亚的爆炸犯想搞个大事情,组织并没有和她接触,附近的监控都在这里了。”


“嗯,”琴酒接过电脑,幽幽亮光衬得他阴晴不定的脸更显凶戾,伏特加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也不敢暗自揣摩大哥突然让他调查涩谷万圣节事件的用意。


琴酒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又看了一眼。


伏特加的额头泌出汗珠,他并没有领悟到大哥给的眼神暗示,而对方的耐心显然并不高,此刻,终于开口不耐烦地说……


“站着干什么,把灯打开。”别整的跟组织付不起电费似的——而这个房间的黑暗主要是因为琴酒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从下午抽到晚上,完全懒得站起来罢了,并没有什么坏人必须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密谋的自觉性。


伏特加作为小弟,虽然笨了点,起码做事还算利索,忍忍吧。


琴酒第一千零三十二次劝告自己,然后在看监控视频五分钟后忍不住咔擦一声把键盘掰出了裂痕。


“大、大哥……”伏特加心惊胆战,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没做好,还是视频中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个带着奇怪情趣项圈的金毛怎么长着一张该死到熟悉的脸,琴酒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地看下去,然后就看到他们黑衣组织的波本酒和一个半边胳膊残废了的女人在即将坠毁的直升机上大打出手。


更丢人的是他还没打过,甚至还被爆炸的余波震晕了。


琴酒带着一种轻蔑的嘲弄哼出声,幸好波本是情报组的,如果是行动组的人琴酒发誓会让他住在训练场里,直到武力值提升到预期——前提对方不是老鼠的话,但很遗憾,男人观察着那个金发青年的微表情和行为,对方正义的就像恶心的公安一样道貌岸然,没有意外的话他就是一个恶心的公安。


是时候解决掉组织中的老鼠了,但令琴酒更迷惑的是——他自己之前在干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信息?这并不难看到,他甚至还找到了几段波本穿着警服指挥的视频,公安的光辉形象恶心得让他想吐。


那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只老鼠并不高明,甚至没有怎么低调的隐藏过,还堂而皇之的出入着警察厅,哈!


先把人杀了再思考这个问题吧,琴酒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给忠实的小弟伏特加一个跟上的眼神,甩开门走进了夜色中。




毛利兰缓过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手机中满是柯南和爸爸发过来询问状况的短讯,还有几个未接来电——然而当时她正在怔怔出神,根本没有听到。好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家,不让家里人担心,女孩强打起精神回复了几条讯息,脑海中一边梳理着这么多年她经历过的林林总总,一边仗着自己会空手道,为了抄近道回家走入一条平常没什么人会走的小巷。


今天的小巷格外热闹,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还带着一顶颇为考究的帽子,毛利兰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不争抢这狭窄的空道,月光斜斜照在女孩的脸上,让她澄净的瞳孔中泛起一层朦胧。


走路也随时观察着周围的男人当然看到了这张脸,一瞬间他就对应上了这个女孩的身份——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和著名律师妃英理的女儿,组织当初甚至还试探过毛利小五郎,但是没有什么结果,觉得或许他只是一个被放出来的烟雾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定?琴酒皱眉,他是一个把什么都要掌控在手心的性格,甚至略带点控制欲和强迫症——只有一点点,可当时他竟然没有顺着毛利小五郎的线索查下去,他是出任务的时候脑子被撞失忆了吗?


擦肩而过的瞬间,女孩还是不小心碰到了男人长长的银白色的发丝,顺滑的头发扬起,黑色礼帽也滑落到半空中,被少女反应迅速地一把抓住。


身手不错,可为什么觉得这张脸他绝对见过,不止是情报中和照片里见过,而是现实。琴酒默默评估着,低着头停住脚步,一只手握在波莱塔的枪柄上,等待对方的反应。


“不好意思,把您的帽子碰掉了。”哪怕这时候毛利兰也没有忘记社交礼仪,一边道歉一边抬头递上帽子,却一瞬间被与常人与众不同的发色晃了眼,感受到同样似曾相识的熟悉。


总觉得……好像见过?


“那个游乐园!”女孩捂住嘴,为奇妙的巧合感到震惊,那一次是新一难得愿意陪她一起去游乐园玩,结果他们又一次遇到了杀人事件,而竹马推理起来的时候向来会忽略身旁的女孩,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关注点在哪里:当时男人铂金色的长发非常吸睛,毛利兰得承认她偷偷瞄了好几眼,既是羡慕又是好奇。


游乐园?


琴酒皱着眉翻找着过去【十年】的记忆,终于想起了那个地点——哼,没有意外的话,那段经历甚至是异常时间线的起源,从那之后,他一直生活在同一年中,周而复始。


一个巧合罢了,琴酒接过帽子,冷淡地点点头,毕竟在她的记忆中才过了不到一年,记住自己也很正常。


“奇怪,那是几年前……啊不对,应该是几号的事请来着?”


毛利兰小声回忆着,没意识到身后男人离开的脚步一步一步放缓,又一次缓慢地转过身,礼帽下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完全听到了刚才女孩低声分析的内容。


脚步声逐渐靠近,女孩从纷乱的记忆中回过神,看着黑衣银发的男人站在阴影中,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请吗?”


“毛利兰,”毛利兰绷紧脊背,警惕于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一个陌生人口中,“混乱的日期让你很困扰吧,上了……很多年高二的女孩。”


“你……!”心中的秘密被骤然说破,毛利兰瞳孔骤缩,身体的本能让她后撤一步,躲开了男人试图打晕她的手势,在这个小巷中突兀的和一个陌生人交起手。


狭窄的巷子不利于肢体冲突,但毛利兰相较之下比对方占了点便宜,毕竟她的体型能让她更加灵活,而能躲开子弹的速度也让她闪避了好几次攻击——并不致命,对方似乎是临时起意要绑架她,而最糟糕的是没人知道毛利兰今天走这条近路回家。


反应很快,身手很干脆,比组织里不少废柴强多了。琴酒把枪放回口袋中,他只想拿下一个和自己同样【觉醒】的人作为对照组仔细调查,并没有杀人的打算,女孩的近战能力优秀,力量在男性中都算强劲,但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这个女孩没有杀过人,她毫无杀气,也没有想要杀人的想法。


她很快就会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琴酒冷笑着,是对女高中生身手的欣赏,这是他今天唯一高兴一点的时刻,为了一场还算尽兴的对打。


“你是什么人!”毛利兰气喘吁吁地和对方缠斗着,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彷佛猫戏老鼠一样的好心情,而这让她的心情跌入谷底。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一个没见过血的好女孩,对吧?”


双臂交叉架住女孩踢过来的长腿,琴酒还有心情逗弄着心情糟糕透顶的女高中生,连杀老鼠这件事都一时半会放在后面了——反正老鼠的杀不完的,他反手握住女孩纤细的脚踝,扯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抓住你了,好姑娘。”


一股蛮力把少女往男人的方向扯过去,毛利兰心中疯狂预警,身后还是受到了打击的钝感,本就哭了很久的大脑嗡嗡作响,直到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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